我的“圆梦曲”
发布时间: 2016-01-05 点击量: 3122

  人人都会有梦。我当个总裁也是人,因此,我也有梦。我的梦,圆的多,不圆的少。

  一九五七年,我上小学五年级。每天上学路过村前田地。许多同学学前学后都争着学犁田,耙田等农活,只有我不学。我说:“我长大了,不会干这个”。

  出生于农村的我,虽然始终爱着农村,关心着农村,但从小到长大却从未干过农活。

  一九六一年底,我以较好成绩考上了江宁县湖熟中学。由于是孤儿家穷,上不了初中。六二年元月份,我被江宁县供销社招为学徒工。在离开湖熟的那天,我路过湖中的大门口,暗暗地说:“中学我就不上了,将来直接进大学。”

  一九八七年,我毕业于北京经济函授大学。九二年被南京理工大学聘请为兼职教授。

  一九六四年十月,我从供销社调到江宁县化肥厂,领导看我只有小学文化,将我分到文化素质要求不高的氨加工岗位。几名同事学得比我快,工作比我认真,有人问我:“你怎么氨加工干不过我们?”我说:“氨加工我干不过我们,以后领导人干氨加工我们干不过我!”三十多年过去了,当年我几位同事,在工人岗位上任劳任怨受人称赞时,我领导过许多部门岗位,也受人称赞。

 

  一九六五年,文化大革命。一天我去南京大学看大字报。可能天太晚了,一名套红袖章的老头赶我走。我边走边嘟气:“今天你们要我走,明天你们请我来。”

  三十年过去了。九五年南大管理学院请我去讲课。九六年南大哲学系请我去讲课。南大学报上这样写着:“  ”。

  一九七五年,“农业学大寨”会议,数千人分几个会场聆听我的上司陈庆绵同志在大会上发言,七次被掌声打断。过后,有人说,言发得好,稿子也写得好。

  稿子正是我写的。那时我是陈庆绵书记手下的秘书。当时,会场的热烈状况我在,我想:“老是写稿子给人家光彩,我应该自己写自己讲”。

  十年后,我成了金箔厂的一把手,从此,我自己写稿子自己做报告。

  我的青壮年时期,正是“中国阶级斗争为纲”与“改革开放”两大转折重要时期。我看到自己经常被别人写评语,什么“该党员”、“该干部”、“该同志”如何如何等有许多情况写得并不公正,我说:不能老是让别人为我写评语,我应该为别人写评语。

  后来,由我写评语的人越来越多。

  我从六二年元月份起参加工作,每月五号或者十号领工资,每当领工资日子到来时,我看到职工都是交头接耳,跷首以待。我说:我不能老是指望别人发工资,我应该发工资给别人。

  今天,我领导的企业每月给3000人发工资,每年工资总额近2000万元。

 一九八四年,我调到江宁县金箔厂当领导。当时金箔产品南京市有两个厂,一个是县办厂,一个是市办厂。而当时市办厂办得比我所在的县办厂好十多倍。我为此写了一篇文章:“学龙潭,赶龙潭,超龙潭”( 即:市办厂)。对方厂领导班子见到这篇文章, 评价说:“学是应该的,赶是有志气的,超是妄想的!”十年不到,江宁厂比市办厂效益高出十多倍。

  一九八四年,我从化肥厂调至金箔厂时,化肥厂年工业总产值已有3000多万,而金箔厂只有200万元不到。 我在全县经济大会上发言时说:“三年以后赶上化肥厂!”

  当时会场一片哗然。第四年,金箔厂的产值果然超过了化肥厂。

  一九八五年,我想把江宁金箔打到国外去,我兴抖抖地搞了说明书,带着样品到广州进出口商品交易会,谁知不让进。我设法借了别人出入证,换上自己照片,混进去了。找到江苏展示厅,把样品放到那儿三天,无人理睬。我气愤地说:“现在我找你们,以后你们找我!”

  十年不到,江宁金箔名扬世界。整个东南亚都是江宁金箔,意大利、美国、日本不断有人找上门来谈金箔生意。

  一九八四年,我刚上任。我见到厂里新建一座职工吃水用的“老虎灶”正在做最后一道粉水泥工序。我下令:“拆掉。老虎灶不仅代表贫穷,也代表落后。永远不得在金箔厂出现”。

  这时候的金箔厂,穷的叮 当响,内外债务197万,工资资金难保障。

  第二天,我叫人借钱拖回了一座0.2 吨的节能茶水炉;隔了三年,又添了0.5吨茶水炉;大前年, 我又安排新上一吨锅炉,给职工家家洗热水澡,户户冬天通暖气。

  一九八四年初,我随江宁县工业局领导上北京。

  站在北京天安门广场,望着长安街上奔流不息地豪华小汽车,特别是那一辆辆崭新的“皇冠”牌日本车,我深深地想:“这么多车中,为什么没有我的?”

  那年,我刚从本县化肥厂调至金箔厂。每天只能骑着自行车上班,经常是爬上拖拉机上班。我曾说:“爬上拖拉机,脸上也笑嘻嘻!”

  两年后,我有一辆菏兰产“菠罗莱兹”;再过两年,我有了一辆上海产“桑塔纳”;又过两年,我有了一辆日产“皇冠3.0”;现在,我有了一辆“奔驰3.0”。

  一九八六年,我到江浙一带考察学习,坐在车子里,我瞅见苏南一带老百姓建盖小楼房麟次栉比,很是兴奋,激动地说:“我应该有一幢别墅才对。”

  而当时,我正租住在县城一户破旧房子里,家中连遭暴雨侵漏,脚盆、脸盆、菜盆全用上了张雨水,有次记得数了一下共六个接雨盆。

  一九九二年,我终于在东山镇建盖了一幢属于自己的二层楼。

  我的“梦”,是幻想,还是幢景?是雄心,还是野心?是大志,还是无知?是追求,还是盲求?是命运,还是巧合?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愿我今后还有更多更好的“梦”。